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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姐,今天差不多了。”林洛凡小声说:“别问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夏惜若抢着说:“我四岁就没有父母了,问这些我没什么感觉的,亲人对于我来说只有哥哥,还有一个不常见面的姑妈。”她看着陆萝沉,“不要紧,可以问。”

四岁,夏惜若今年二十三,她四岁时,林洛凡恰好六岁。

“虽然不太礼貌,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,你父母是因为什么一起离开了?”

夏惜若摇摇头,“没有印象,姑妈说家里遭火灾,东西烧得一干二净,他们不幸遇难,只留我一个人活下来,所以我连一张照片都没见过。”

火,漫天大火。

“你没有说过他们是因为火灾去世啊。”林洛凡越来越觉得两人关系复杂。

“你也没问我过我。”夏惜若觉得父母的事情算是隐私,她肯定不可能逢人就说,虽然没把林洛凡当外人,但她总不能无缘无故拉着林洛凡说自己的家事。

好像是这么个道理,林洛凡细想想夏惜若并没有对自己隐瞒什么,是他们认识时间太短,很多事情来不及了解,明明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夏惜若的全部。

“那以后有什么记得和我说。”林洛凡这话幼稚得就像个小孩子。

三人坐着聊了一会儿,夏惜若觉得陆姐是林洛凡亲近之人,对她该说的全说了。

陆萝沉打量眼前的女孩,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,没有城府,更没有什么心计,硬说夏惜若深谋远虑地接近林洛凡,不如说是冥冥中的安排让他们遇见。

或许,他们可以成为彼此的救赎。

陆萝沉把两人送到门口,微笑着和林洛凡说:“放心吧,夏惜若没事,她的自杀行为只是一时冲动,不用和看管犯人似的看着她。”

夏惜若微仰头,有点小骄傲,“我说比你正常,你还不信。”

林洛凡瘪瘪嘴,至少他没想轻生,不过问了陆姐之后他才能安心,毕竟自己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看着她。他很自然地一手揽住夏惜若的后背,和陆萝沉说:“今天耽误你时间了,那…我们先回去。”

陆萝沉尽量不把视线放在林洛凡的手上,她很欣慰能从林洛凡嘴里听到“我们”这个简单的词汇。十几年了,林洛凡提及母亲都是说我和妈妈,我们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陌生,他从未觉得和谁亲近,而他愿意称这个才认识一天的女孩为我们。

林洛凡带着夏惜若进电梯,望着他们的背影,陆萝沉想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,她拿出手机点开林洛凡的头像,输入“查查她的背景,或许有意外收获”,然后按下发送键。

“叮”一声,林洛凡收到信息,他看了一眼揣回兜里。

车上。

“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吃流食?”

“有点饿。”夏惜若摸摸空荡荡的肚子,全靠一口仙气跑东跑西。

“饿不饿都只能吃流食,这个没得商量。”林洛凡思索了一会,“去过goodnight吗,他家可以根据顾客需要定制食物。”

“他家好贵,地方又远。”

“我有钱,也有车。”

“…”

夏惜若又想了个理由,“陆姐这里比较私密,来就来了,goodnight人来人往,我不去。”

“goodnight中午不营业,没有人。”林洛凡嘴边露出不易察觉的邪魅笑容。

“没人还去干嘛?”夏惜若突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家里还有早晨剩下的鸡汤,我在门口超市买点东西,回家吃饭挺好。”

林洛凡的脸立刻变了颜色,他想起早上的鸡汤又有种呕吐的感觉,踩着油门冲向郊外半山腰的goodnight。

车子开了很久才到达goodnight,夏惜若之前和韩雨泽来过为数不多的几次,这里生意很好,一些主题包间要提前预定,有时候可能排几个月。

goodnight整个墙体用不规则玻璃制成,这种玻璃会随着阳光照射角度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,到夜晚时分,配合餐厅内的灯光,它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水晶城堡。

这里不管是菜品还是环境都属顶级,也就成为上流阶层聚会聊天的御用场所,在这里碰到某某明星或者某公子、名媛一点都不稀奇。

林洛凡把车子停在空荡荡的停车位上,下车帮夏惜若开门,还伸手要扶她下车。

夏惜若躲闪开他伸过来的手,紧张地四处张望,“你离我远点。”

林洛凡嫌弃地瞥夏惜若一眼,“周围除了山只有树,谁会跑这里来?”

夏惜若拥有一个粉丝该有的自觉和分寸,拖着虚弱和饥饿的身体自己下车。

粉丝间流传这么一个段子:如果你一觉睡醒发现林洛凡在旁边,你会怎么样?最经典的回复是,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,才会睡在我旁边?

好笑又心酸,大概所有粉丝对偶像的爱都相似,她们一边大胆向全世界说爱,一边认为自己万万配不上心中的神。

即便近在迟尺,林洛凡依然是夏惜若可望不可即的神。

夏惜若抬眼看到阳光下goodnight隐隐闪着粉紫色的光,不禁说了句,“好美。”

而另外一人只觉得全世界夏惜若最美。

“我的大明星,恭候多时啊!”

顺着声音方向,夏惜若看到一个衣着鲜艳的男生,他快步迎出来想拥抱林洛凡,似乎半路想到什么,把拥抱改成握手,还特别小心地询问道:“握手可以吧?”

林洛凡主动握住他,“我的洁癖没那么严重。”

男生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表达出他的意思,不过硬是没说出那些话,连连点头道是。

“陆松,goodnight老板。”林洛凡向夏惜若介绍到。

夏惜若赶忙微笑挥手,“你好,我叫夏惜若。”

陆松把不可思议的表情发挥到极致,他瞪着圆圆眼睛望向林洛凡旁边的女孩,一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面孔,而且重点完全不在于见没见过,是林洛凡居然会带着女孩出现?

“谁啊?”陆松这人不藏事,直接把心里想的脱口而出。

林洛凡偷偷看夏惜若,故意没说话。

夏惜若等了半天不见林洛凡回应,眼见陆松眼神越来越奇怪,她只好尴尬地笑着说:“我是他粉丝。”

“粉丝?”陆松把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确…定?”

“嗯…确实如此。”夏惜若用力点头。

“不算粉丝,她现在是我的小跟班。”林洛凡那样子像是在宣誓主权。

陆松更懵逼了,愣着不说话。在他的认知里有两大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其中一个就是林洛凡和某女孩同时出现。

“我饿了,不打算邀请我们进去?”林洛凡冷着脸,说出的话却让人很想笑。

“走,今儿你就是说吃龙王肉,我都得想办法给你整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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