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卓可辰松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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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悄声对沈云舒说：“将军不喜少主在京城闹出什么是非，偏偏少主前几日还大摇大摆进了一趟顺天府，虽说少主没闹出什么大事，没太大影响，但少主不低头，将军的气不就上来了么，还望沈娘子见到将军后，能替少主美言两句，老奴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
沈云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管家言重了，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，自然会尽力。”

看来卓将军并不知道卓悯言是为什么才进了顺天府，这样听上去，卓悯言也并没有解释，那她掐头去尾地讲一遍原委，大抵就差不多了。

管家笑呵呵地停下脚步：“那就多谢沈娘子了。将军就在里面，老奴就送沈娘子到这儿了。”

沈云舒颔首，随即整理了衣衫，接过管家递来的礼盒，走进大堂。

管家在她们身后立着，默默凝视少主和沈云舒的背影。少主神色飞扬，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，佳人被逗笑了，巧目盼兮地望向他，眼睛里充满了星光闪耀。

管家悄悄叹了口气，神态凝重，若沈娘子不是太子侧妃，少主也不是以这幅面孔示人，两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呀

这世间造化弄人，有情人未发觉有情，局中人已身在局中。

卓可辰刚换上干净衣衫，就见沈云舒和卓悯言一幅琴瑟和鸣的样子，喜洋洋地来找他，像是要来宣告喜讯拜见公婆。

卓可辰吓了一跳，刚准备拉过卓悯言问个清楚，沈云舒就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：“久仰大名，小女子沈云舒，拜见卓大将军。”

她递过装有雪莲的檀木盒子，温温柔柔地打过招呼后，开始吹起了马屁：“上次见卓大将军，还是在小女落水后，头痛脑胀，未曾好好与卓大将军打招呼，今日一见卓大将军，实在是英姿飒爽、威风凛凛，不愧是我大冥第一大将。”

“就连卓娘子在卓大将军的教导下，也是巾帼不让须眉，英姿勃发，见义勇为。”沈云舒切入了正题。

卓可辰哪里不知道沈云舒在吹他马屁，可这些恭维听起来就是舒坦，便顺着她的话问道：“哦？卓悯言见义勇为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沈云舒瞥了一眼从进门就东倒西歪，非要靠着柱子才能立住的卓悯言，卓悯言立马就站直了，如同竹子般笔直。

沈云舒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眼神，继续与卓可辰对话：“就在不久前，有人当街辱骂我，是卓娘子想为我讨个公道，才大打出手，最后闹到了顺天府，顺天府尹知道原委后，也并没有责怪我们。我对卓娘子更是心生感激，得知卓娘子被禁足在府内，心中更是愧疚，这才来叨扰将军。”

卓可辰怀疑地瞟了眼卓悯言：“是这样吗？”

卓悯言中气十足地答道：“是！”

卓可辰习惯了卓悯言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，现在卓悯言正经起来，他反倒还不习惯了，便松口道：“既然是做好事了，怎么不早跟我说，那从即日起，你就不必一直呆在府中了。”

卓悯言知书达理地应了一声，刚随沈云舒出了门口，立刻就一蹦三尺高，眉飞色舞地感激着沈云舒：“这次真是多谢你！我被困在家里这几天，什么方法都试过了，也没让我爹松口，你一来他就同意了。”

说到这里，卓悯言情不自禁给了沈云舒一个大熊抱，还在原地转了几圈。

等他激动的劲儿过了以后，他顿时面色涨红，一下子放开沈云舒，用咳嗽掩饰他的失态和尴尬。

沈云舒刚开始也羞涩不已，两个未出阁的娘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搂搂抱抱！

似乎也没问题？

于是沈云舒调整过来心态，见卓悯言害羞退到一边，反而起了逗弄的趣味，她凑到卓悯言跟前，紧紧贴着卓悯言，含情脉脉地抬起头，微微踮起脚尖，慢慢伸出手，重重地拍下卓悯言的肩膀。

“嘶——”沈云舒的力气不重，但胜在出乎意料。

卓悯言没意识到她的不怀好意，便没有站稳，被猛地拍了一下后，踉踉跄跄地跌了几步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。沈云舒如愿见到卓悯言出糗，哈哈大笑着跑到远处。

她们在阳光下嬉戏打闹，带着每一个少年独有的朝气。

管家和卓可辰躲在屋内偷偷观察着，脸上洋溢着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微笑，眼底却带上了不可言明的回忆神情。

少年人，永远有着不随波逐流的勇气，不怕千夫所指；青年人，永远有着追逐梦想的翅膀，不畏山长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