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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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澄不知道该说什么，程嘉良已经没了，他内心怎么想的，是原谅还是继续怨恨再没有人知道，他更没资格代替他发声，只能干巴巴哦了一声，说：“我还有个爷爷啊。”

反正他失忆了，失忆的人听到曾经的恩怨情仇应该就跟听故事一样……吧。

“有。”程嘉懿这一刻竟然觉得弟弟失忆是一件好事，“爷爷身体不好，你的事我们没告诉他，怕刺激到他。”

良澄表示理解，迟疑了下，问：“我为什么会跳海啊？”

程嘉懿浓眉倏地拧起：“你想起来了？”

“啊？没有。”良澄忙摇头，他只是想知道夏至说的渣男是怎么个情况。

程嘉懿打量着他试探问：“池瞻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？”

谁？渣男吗？

良澄：“没印象。”

程嘉懿看起来松了口气，说：“你之前有个未婚夫，池家和咱们程家祖上有渊源，老一辈定下了个指腹为婚的约定，爸他们那一辈各自嫁娶，就将约定延续到了我们这辈，你和池瞻同岁，恰好性向也相合，两家就想撮合你们，给你们订了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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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呢？良澄好奇渣男怎么个渣法。

程嘉懿坚毅俊朗的脸紧绷，斟酌道：“当初两家问了你们的意见，都说同意，结果池瞻喜欢的另有其人，这个人跟你长得很像。”

好家伙，良澄默默在心里又打上了一个替身虐恋的tag，要素过多，容他缓缓。

程嘉懿提起的心放了下来，更觉得失忆是件好事，若放到从前，嘉良哪会这么平静。

“你放心，池家那边已经协商过，婚约作废，池瞻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
良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，只能像个局外人似的哦了一声。

程嘉懿没再提池瞻，看样子的确很不待见这个渣了弟弟的渣男，转而讲起了程家其他人。

良澄就知道了双胞胎妹妹一个叫舜华一个叫舜英，还有一个小叔和小姑，堂表弟妹若干，不过两家人常年定居国外，过年过节才会回来。

赵家那边外公外婆都建在，还有三个小姨，赵梅心再嫁生的儿子叫周天卓，和双胞胎妹妹同岁，而且还在同一所幼儿园，其他远亲程嘉懿只说了几个平常常来往的，剩下的等春节聚会再带他认人。

良澄从前最渴望有个亲人，现在好了，直接上来一堆，听得他本来就懵的脑子更懵了。

然后是程嘉良回到程家后的生活轨迹，哪个高中哪个大学，虽然程嘉懿说的委婉，可也听得出程嘉良纯属混日子的学渣一枚。

良澄心里遗憾自己没法体会大学生活了，白瞎了他高三起早贪黑辛苦一年，他连成绩都没看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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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完牢骚，良澄研究起了程嘉良的手机，程嘉懿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，包括愧疚的坦言从前和他并不亲密，不知道他的具体喜好，让他自己从手机里试试能不能找到些记录，并表示没有人翻过他的隐私。

良澄刚刚已经打开过手机，面部解锁顺畅，不然要输密码的话他也得抓瞎。

而且刚刚他就发现了，这里和他穿越前没什么区别，该有的app都有，先打开朋友圈，发现程嘉良竟然一条都没有发过，也可能是删掉了，添加的联系人也不多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发信息来问候。

聊天界面也只有支付和服务通知，一条记录都没有，其他社交app也都大同小异，似乎只是用来浏览，没有发过任何文字和视频，只能从浏览记录窥到一二。

倒是和他一样有爱看的喜好，下载了很多软件。

没有未接来电，短信里只有各个官方号码发来的通知，好像就算哪一天消失了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。

良澄忽然难过起来，大约孤儿的缘故，他很喜欢社交，或者说喜欢加强和世界的联系，路上遇见卖菜阿婆都能聊起来，发条朋友圈不出五分钟就有一串赞。

可程嘉良有家人却像没有，活得像个透明人。

一连三天，良澄小心适应着新身份，好在有失忆这个“免死金牌”在，他所有的疑问和探索都合情合理，程家人和程嘉良并不亲近，对他的习惯爱好一概不知。

唯一比较熟的夏至出差了，隔着电话也看不到。

或许是跳海的行为吓到了程家人，程德辉和程嘉懿轮流守在病房，赵梅心和程嘉煦再没有露面，程嘉懿给他解释是因为医生交代不让再刺激到他，可见母子关系有多差。

刚穿过来“人生地不熟”，良澄只能被动接受安排，先苟一波，等完全摸清情况再说。

又在医院躺了两天，医生宣布他可以回家休养，程德辉和赵梅心最终协商让他先回程家，周末去赵梅心家小住。

良澄没有意见，这两天都是程家人陪在他身边，尤其大哥程嘉懿，几乎连办公室都挪了过来，对他的关心不掺任何假，比起母子关系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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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到用“刺激”来形容的赵梅心，他更乐意跟大哥走。

“别怕。”程嘉懿帮他整理好衣领，“我已经搬回了老宅，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适应，妈那边我也会陪你去。”

良澄乖顺地低头给他摸：“谢谢哥。”

程嘉懿心里满足，他比弟弟们年长，小时候更多待在祖父母身边，那时候嘉良还没回来，嘉煦闹腾又霸道，和他相处不来，长大些倒是懂事了不少，可他们各自忙着学业，各有各的交际圈，更疏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