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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血四溅的时候，小牙都没反应过来。
大牙死了，血流一地。
江驰抹了把唇边的血，他本来无意下手，可已经被骑到脖子上拉屎，再不有所动作，真当他是废物。
他一步步走到小牙跟前，大概是看到同伴死亡，小牙见到他目露凶光往后退了不少。
杀鸡儆猴还是很有用的。
江驰撩起衣摆，露出肌肉块分明的腹肌，把嘴擦干净：“还玩吗？”
只是他低估了海象，对方竟然也留了一手。
后退到走廊中央的小牙“吼吼”两声，如同加密电报，张超和齐轩毫无征兆瞬间惨死，血流成河。
江驰舔舔尖牙，突然仰头长笑。
逼他，就连动物都逼他。
都是海洋生物，一定要到如此地步吗？
海洋生物何苦为难海洋生物。
江驰扫了眼血流如注，身上出现两个血窟窿的二人，朝小牙扑过去。
吸取之前的教训，江驰成功躲开了隐形海象的进攻，快速来到他跟前，张嘴就咬。
可他扑了个空。
上一秒小牙还在面前，下一秒就闪到身后。
虽然江驰躲避及时，但还是被他的长牙划到手臂。
他转身握住小牙的长牙不让它动弹，直接咬断它的喉咙。
这是江驰最不想看到的，可他别无选择。
他鞠了一躬，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楼上走去。
不成想，上楼的时候脚下一空，从楼梯滚下去，撞在墙上，失去意识。
·
江驰感觉脑袋有点懵，他揉着额头站起来。
还以为死了，看样子并没有，看来只是撞晕过去。
江驰努力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，只是模糊有点印象。
他人还在海狮海象馆里，可位置怎么变了，竟然在门口。
齐轩走在他前面。
还活着，可太好了。
不过，江驰可是亲眼看到他失血过多身亡。
难不成自己又死了？
江驰追上去：“齐轩，张超和张悦呢？”
“谁？”齐轩不解。
江驰抿唇，看他不像是装的样子：“哦，就是刚才跟我们一起进来的游客。”
齐轩摇头：“没看见啊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怪了，奇了怪了。
江驰好像被困在一个怪圈当中，不管怎样走，总会回到原点。
他上下打量齐轩，没有伤口，活蹦乱跳，精神头十足。
这次不管发生什么，江驰一定要让他活下来。
有了之前的经验，江驰这次更加仔细的留意周围。
跟他印象中的没有任何差别。
但仔细去看，墙上介绍板的位置好像有变化。
江驰停在一个有关于海豹的介绍板前。
没记错的话，这里不该有海豹介绍。
他伸手过去，眼看就要碰到介绍板，被齐轩叫住：“别碰。”
江驰：“？？？”
齐轩：“素质问题。”
有关系吗？
“我就看看。”江驰把手收回来，盯着上面的简介，总觉得前言不搭后语，没有一点逻辑，甚至可以说跟海豹也没太大关系。
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三个字上：“实验室。”
·
礼彭斯国际海洋度假区秘密实验室。
“滴答，滴答。”
水滴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被无限放大，折磨着人的神经。
满身伤口的leviathan被吊在空中，乌黑长发被绑住吊起来，强迫他抬头。
他半闭着双眼，脸色苍白，看起来无精打采。
正下方放着一个透明器皿，此刻被红色鲜血装满大半，底下有一部分已经凝固，身上的伤口还在嘀嗒嘀嗒往下滴血。
叶可恩手搭在用纱布包扎好的额头，靠在桌边，眉头紧锁，半晌，等滴血声几乎消失，他不耐烦地冲助手李灿挥挥手指。
李灿就在leviathan身边，得到示意，毫不客气地把手术刀扎在他大腿上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。
那里还没有愈合就被再次割开，看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。
可leviathan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，嘴角一直挂着微笑，唇部发干，对鲜血都不敏感了。
叶可恩叹了口气，离开桌边站起来，双臂环胸，一脸厌恶地从李灿手里把手术刀夺过来，甩掉上面的血，登上踏步台，咬着后槽牙，一刀划在他脸上，鲜血从刀口处渗出，他带着橡胶手套，把血抹到leviathan鼻子下面：“我问你，基因瓶到底放哪了？”
leviathan不说话，只是在鲜血的刺激下，眼睛稍微瞪大，却没有其他反应。
叶可恩摇摇头：“瞧我这记性，忘了你不会说话了！”
他抬手就在leviathan喉颈处划出一道小口，看着鲜血流出来，才能解他心头之恨。
要不是因为leviathan，他也不会受到老总惩罚，妻子更不会受到威胁。
都怪它。
叶可恩扫了眼桌上的电锯，冲李灿勾勾手：“那个递给我。”
李灿上了几级台阶，把电锯递给他：“您小心。”
“你把下面的血池换一个。”叶可恩推了推眼镜，握紧电锯，等下他要大干一场。
二十分钟后，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皮肤的leviathan被注射进清醒剂，只要一分钟，他就能完全苏醒，接受新一轮的折磨。
而且没法还手。
锁着他的铁链上都有针刺，牢牢刺进他的皮肉，稍稍动一下都疼。
可对于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leviathan而言，他感觉不到疼痛，只能听懂指令。
但也正是这样，沈寒和叶可恩才觉得更生气。
叶可恩：“李灿，确定芯片没有出问题？”
李灿：“我反复核验过了，可以肯定，在它外出行动期间，芯片没有受损，对它的控制一直都起效。”
叶可恩蹙眉，自言自语：“那就奇怪了，都有效，一切正常，可他为什么会把基因瓶给藏起来？还把巨颚无眼龅龙给杀了？”
说到后面，他就不是在给自己听了。
叶可恩一把抓住李灿的衣领，歇斯底里的怒吼：“你告诉我，为什么？”
伴君如伴虎，虽然叶可恩不是君，但他疯起来也挺吓人。
李灿脖子后仰，赔笑：“我，我再查查，再查查。”
叶可恩盯着他，眼底的怒火慢慢消散，把人松开后斯文滴推推镜架：“监控都查不到吗？”
李灿声音比文字还小：“看不到。”
“哐！”
李灿吓得抖了一下。
叶可恩把椅子踢倒，叉着腰，在原地转了一圈，指着已经苏醒的leviathan：“李灿，给我把它唤醒，放出去，我倒要看看他会干什么！”
李灿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：“这，这，万一被它失控了怎么办？”
叶可恩藏在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：“那就送他上西天。”
“疯了，都疯了。”李灿一边小声嘀咕，一边断开芯片控制，可没有立马接触leviathan的控制，他转过身跟叶可恩确认，“要不要通知沈总他们？我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？”叶可恩没好气地说。
李灿撇了眼断开芯片控制后的leviathan，它眼神都不一样了，很难想象，就这么把它放出去后会发生什么。
李灿偷偷给芯片控制重新启动，道：“我不想看您再受伤了。”
叶可恩瞥他一眼：“要你做你就做。”
李灿：“哦。”
同时把这个消息偷偷发给了沈寒。
·
沈寒收到消息时，刚安抚好易南，一肚子气没处撒，立刻赶到实验室。
他一脚把门踹开时，leviathan已经走了。
沈寒盯着垂在空中的铁镣，手指着本该有leviathan的位置：“叶可恩？”
叶可恩正在给自己涂药，没想到他回来，扫了眼旁边目光躲闪的李灿，瞪了一眼，迅速收尾将伤口包扎好。
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，他刚走到沈寒跟前，才要说话，就被沈寒一脚踹在肚子上。
叶可恩弓着腰往后退了几步，撞到试验台，上面的瓶瓶罐罐撒了一桌面。
“你是听不懂我说话？”沈寒过去抓起他的衣领，从桌面随便摸起一瓶药就往他嘴里倒。
叶可恩紧闭牙关，不想把那些毒药吞进去丧命，扫了眼监控器，奋力甩开头，说：“看，快看。”
沈寒：“看什么？”
叶可恩的嘴被毒药腐蚀迅速起泡，但总比吞进肚子强，他赶紧解释：“基因瓶，基因瓶。”
沈寒不客气地盯着他：“基因瓶又怎么了？”
李灿：“基因瓶丢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沈寒把视线从李灿身上收回，盯着被他摁住的叶可恩，“他说得是真的？”
叶可恩面部抽搐，满是大泡的香肠嘴一张一合：“之前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沈寒把玻璃瓶在操作台上敲碎，指着他：“你活腻了。”
叶可恩想反抗，可他哪里是沈寒这个疯子的对手，眼看那个碎玻璃瓶的尖就要刺到眼睛，李灿突然大喊。
“沈总，沈总，找到了，找到了。”李灿赶紧帮忙解围，想要把人拉开。
他把人找来也是为了不让叶可恩再受伤，虽然效果可能不太好。
沈寒甩开李灿，警告叶可恩：“你老实点。”
他把手松开，回头盯着监视器，leviathan正在笼区角落四处张望，几次将视线略过摄像头，像是知道那能看见似的，漏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沈寒问：“基因瓶在哪？”
叶可恩从操作台上起来，用最快的速度把瓶瓶罐罐推到一边，走到他身边，十分谦卑：“沈总，放他出去，就是料定他会去基因瓶的藏匿之处，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沈寒哼了一声，嫌弃地扫了眼他的嘴唇，往旁边靠了靠：“那现在呢？”
他指着消失在监控屏上的leviathan：“现在也在你的计划之中？”
叶可恩面露难色，小声提醒：“沈总，那是监控盲区。”
沈寒垂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攥紧，在耐心耗光之前，转头：“叶可恩，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？”
叶可恩摇头：“没有了，没了。”
沈寒盯着他，几秒钟后把视线挪开，在腕表上点了点，从总控室调出那里的监控。
无奈那个地方有一小段距离监控死角，总控室的摄像头都无法探查到，只能看到leviathan从那边离开，可手里什么都没有。
“它要去海里？”沈寒注意到leviathan离开的方向是通往海洋的那扇门。
叶可恩张张嘴，没说出来。
沈寒：“废物。”
他走到门口：“随时报告它的位置给潜艇队，现在你们祈祷基因瓶还在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