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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夜晚凉爽而惬意，露台的暖黄灯光却充满了惆怅的氛围，万芷眯了眯略微近视的双眼，看向灯光照不到的沙发边坐着的那个黑色的阴影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，随后将杯子放在桌上。
“今天能认识凌总是我和方唯的荣幸，只是我明天一早还有试镜，所以实在不好意思，我们要先走一步了。”
万芷拉了拉方唯，“走吧。”
“不走，我还没喝完，”方唯双颊殷红，醉眼朦胧地看着万芷。
万芷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，对撒酒疯的方唯束手无策。
“一杯，再喝一杯好不好？”方唯眯着眼，竖着一根食指讨好似地看向万芷。
凌宇笑了笑，“既然方导想喝酒，万小姐何不留下，晚点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，如何？”
陈一朋拼命地向万芷使着眼色，方唯已经喝完了手中的香槟，凌宇又递给了她一杯。
万芷又瞥一眼沙发边的阴影，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，她拉着方唯选了个离那些大佬最远的地方坐下。
凌宇微笑着，又回到那堆大佬中间，谈笑声继续，仿佛沙发另一边的叁个人完全不存在。
万芷看了眼方唯将第二杯香槟喝完，又伸手去拿第叁杯，戳了陈一朋一下。
“你叫我们来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陈一朋小声在万芷耳边说：“那个凌总，是至臻娱乐的总裁，他们公司要投资一个电影，正在找导演。”
至臻娱乐，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了，万芷挑了挑眉，“可至臻不是做音乐的公司吗？怎么会投资电影？”
“这种公司第一次做电影，没有固定合作的导演，所以我才推荐了方唯。”陈一朋用手肘捅捅万芷，“知道跟他一起的都是谁？”
见万芷摇头，陈一朋颇为得意：“那些都是资本大佬，都不是咱们圈子里的人，投行知道不？华尔街最牛逼的投行希拉姆知道不？”
陈一朋手微微指了下沙发另一端，“那一圈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。”
万芷瞥一眼陈一朋，手里把玩着一罐汤力水，“你怎么会认识凌总的？”
陈一朋幽怨地瞪一眼方唯：“她不是跟我分手了么，我跟朋友来喝酒，正巧公司通知我来这个局，就认识凌总了。”
万芷惊讶地看了眼陈一朋：“方唯说你不举是真的？”
“唉哟！”陈一朋一把捂住万芷的嘴，紧张地四处打量，“别胡说，我什么时候不举了。”
“嗯，你不是不举，你只是对女人没兴趣。”万芷揶揄他，顺手又点了一根烟。
陈一朋嘿嘿一笑，也点了根烟抽上，开始跟万芷勾肩搭背。
“明天什么试镜？”
万芷吐出一口烟，突然感觉浑身一凛，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似乎更强了，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，往陈一朋身后躲了躲。
“一个小网大，跟你不能比。”
“我那个戏女四毁约走了，你要不要去试试？”
“行啊，没问题。”
“我把副导演的微信推给你，你就说我推荐的。”
“行，谢谢哥哥了。”
两人交流完毕，一起看向方唯，她已经喝完了第六杯香槟。
万芷赶紧将方唯拉起来，跟陈一朋说着要带方唯回去，那边听到他们的声音，凌宇又站了起来。
“万小姐，是要回去了吗？”
万芷正在点开手机的叫车软件，听到凌宇的话，抬头看了一眼，只见那边沙发上的人全都站起来，凌宇走到万芷面前，帮她扶着方唯。
“我找人送你们回去。”
“凌宇，我正好要走，可以顺路送一下这位万小姐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凌宇身后响起，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温度，让舒爽的北京秋夜平添了丝丝凉薄和雾蒙。
万芷只觉那种压迫人的气势更甚，压得她心口几乎透不过气。
万芷：“不用了，我叫个车就好，很快的。”
众人突然没了声音，那人从凌宇身后走出来，一身暗色的英式西装，第一颗扣子扣得板正，万芷没有抬头，扶着方唯的手抖了下。
“那盛先生，就麻烦您送下两位女士了。”凌宇微微躬身，给盛嘉图让路，众人纷纷跟盛嘉图打招呼告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