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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泽宁快步回到车子里,打开车厢内的暖气。

薄荣跟着闻泽宁一起上车,又裹挟着一丝寒意而来,闻泽宁小声地喊了一声薄荣的名字。

薄荣没有答话。

事实上从今天出门开始,薄荣都很沉默。

闻泽宁试图伸手去拉住薄荣,但却被自己的伴侣按在了小汽车的驾驶座上。薄荣黏腻而充满占有欲的呼吸,喷洒在闻泽宁的脸上,对方浅金色的发丝甚至贴在了他的额头。

闻泽宁感觉自己听见了薄荣的呼吸声,喉咙也带着轻微的震颤,仿佛在隐忍着什么。

宁宁。薄荣的口腔内,发出了这样的声音。

闻泽宁感觉到一阵晕眩,他将视线落在薄荣身后,那个趴伏的怪物并不在。就在闻泽宁还在思考,自己是不是应该挣扎一下的时候,薄荣伸出舌尖,在闻泽宁的嘴唇上舔了一下。

闻泽宁忽得觉得更晕了,他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,看清面前的人,但却越发模糊。

迷离之中,薄荣原本黑亮的圆眸,似乎,变成了黑金相见的竖瞳

闻泽宁没有看见薄荣的嘴巴开合,就听见一个声音,向他传达着很甜、好吃的信息。

闻泽宁挣扎着想起身,却觉得自己像个即将溺亡的人。大脑不会思考,思维陷入混沌,唯独精神还是清醒的。淹没于黑暗之中,看见了点点光斑,伸手去摸,却只是徒劳,张口去喊,只能被更多的水灌入身体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感谢小天使:月全食 灌溉营养液5瓶。

第15章 红墙

溺亡地窒息感消失,直击精神的信息传递却没有停,无数信息涌入闻泽宁的脑海,驳杂而又充满了挑逗的意味。闻泽宁觉得这不应该是薄荣,可意识模糊以后,却让闻泽宁觉得,薄荣好像也是这样的。

反而是三年前那个,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阳光乐观的薄荣,不怎么像正常的状态。

精神图景中尼尼的一声惊叫,让闻泽宁猛地睁开眼睛。

他看清了正在和自己亲吻的怪物,也许不应该称之为亲吻,而应该叫做包裹。黏腻而又粗糙的腕足抵着自己的身体,蜿蜒地缠绕在手臂上,攀附在颈间,闻泽宁颤抖着想推开,却只能感觉到由内而外的一股虚弱。

闻泽宁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其实并不意外这样的场景,就好像本就很熟悉一样。

惊恐于自己竟然不惊讶这样的事。

闻泽宁想要发出声音,想要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只是被那怪物更为用力地捆紧了。

闻泽宁试图从精神图景中召唤出尼尼,试图用他为数不多的实战经验,将自己从这样窘迫的境地中解救出来。

可惜先前尼尼的惊叫,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力气,无论闻泽宁再怎么呼唤,都无法将尼尼交出来。

也许是清醒过来的闻泽宁抗拒得很明显,蜿蜒缠绕的各个触手,突然缩回了一处。他们像是突然没了意识一样,变成了皮肤,变成了发丝,变成了闻泽宁熟悉的薄荣。

虽然早就猜到过这种可能,但亲眼看着薄荣的身体里进了那么个怪物,闻泽宁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头皮发麻。

重新夺回身体主导权的薄荣,看看自家老婆的狼狈模样,忽然就怂了。担心和害怕的情绪涌来,薄荣突然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,抱着闻泽宁的肩膀,像是和自家老婆失散了许多年。

闻泽宁没理会薄荣的哭泣,整理好自己的衣服,又从后座找出一件外套,递给副驾的薄荣。

先把衣服穿好。

薄荣嗯了一下,乖巧点头应下,将自己老婆的外套披在身上,这会儿也顾不上去思考,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爆衣成这样。哦,更多的其实是薄荣不敢想。

薄荣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清醒多久。

车子里依然暖气热烘烘的,但时间已经从两人上车的清早,变成了黄昏落日时分。

外头的光线越来越暗,闻泽宁将车窗上升腾起的水雾擦掉,发现外头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雨。

车内有些闷热,闻泽宁打开窗子想清醒一下,但窗外的空气袭来,冰冷至于只觉得沉闷。明明气温奇低,却又让人热得发懵,这样的天气实在太不正常了。

冈瓦纳城并不靠近海岸,闻泽宁却觉得自己听见了海水冲刷岸边的声音。

随着时间推移,车窗之外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外头的雨水渐小,突然间一阵浓稠到看不清十米之外的雾气悄然出现,遮挡了两人的视线。

闻泽宁盯着先前经过的巷子口,总觉得被雾气掩盖的深处,有什么东西在呼叫。他左右看看,没有任何参照物,却总觉得这地方不是老蒙特的酒馆之外,他们最初将车子停下的地方。

闻泽宁仔细地回想最开始醒来那会儿,车子外头的景象,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场景。

闻泽宁觉得自己想了很久,但实际上仅仅是薄荣将衣服穿好的几分钟。

薄荣拉了拉自家伴侣的手臂,问他:老师,咱们要回去了吗?

闻泽宁嗯了一声。

依然盯着浓雾出神。

这些雾,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?闻泽宁好忽然想起老蒙特的话。

五十年前,五十年前发生了什么?闻泽宁在自己的脑内搜索资料,却没什么结果。闻泽宁直接开门下车,按照记忆朝着老蒙特的幸运酒馆走去,走了几步却发现,应该有酒馆的位置,只有一堵墙。

红色的墙砖斑斑驳驳,墙角生出半米高的杂草,显然这地方有些年头了。

闻泽宁顺着红墙前后看看,浓雾遮挡住了远处,红墙也仿佛没有尽头一般,与雾气融为一体。

闻泽宁看了许久,重新回到车内,看着好整以暇等在车内的薄荣,不禁疑惑:你究竟是谁?

不等薄荣回答,闻泽宁将他的领口揪起,道:你把我带来这里,是想做什么?

刚刚还笑得良善,仿佛闻泽宁熟悉地薄荣,忽得从腰间伸出两只手,从腰部将闻泽宁搂住。

祂张开双唇,露出蛇信一般分叉的舌头,在闻泽宁的脸颊上轻舔,又迅速离开。祂露出一个阴恻恻地笑,用着古怪的腔调回答了问题。

我是你的伴侣,我们是合法的夫夫,你是我的。

闻泽宁想说自己结婚的伴侣是个人类,而且结婚只是缔结婚约,并没有从属关系。

但还不等闻泽宁开口,那犹如破落风箱的嗓音,就再一次强调了所有权。祂好像很暴躁,很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,来证明自己的所有权。

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!

他只是一个小偷!

闻泽宁皱紧了眉头,想安抚一下这个暴躁的家伙,可他又被这怪物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手,将双腿给抱住了。凌空腾起的失重感让闻泽宁没缘由的心慌,再看见祂搂着自己的手臂,露出青红相见的皮肤,闻泽宁一时间忘了刚刚要做什么。

祂黑金色的竖瞳望过来,闻泽宁瞬间能察觉出骨血之内,隐藏于远古传承之中的恐惧快要占据他的意识。

闻泽宁闭紧双眼,就好像这样做能把眼前可怖的景象忘记一般,但却依然能在脑海中重现刚才的景象,他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。

宁宁。祂突然用低沉地嗓音呼唤着。

闻泽宁下意识地嗯了一声,当做是回答。

这种亲密的互动令祂安分了不少,即使是闻泽宁不用精神力,也能察觉的安静。

雾气越发浓厚,被怪物搂着的姿势很奇怪,不过这份珍视自己的感觉却很真实。

恐惧感消失,闻泽宁也渐渐忘了挣扎与抗拒。

闻泽宁精神稍平,放柔了声音问祂:你叫什么?

只是还没等那怪物回答,属于薄荣的脸庞上,出现了一双黑瞳,他茫然地看向自家伴侣,下意识地将脸颊贴了贴。

老师,我们怎么在这里?

还在自家伴侣怀中,结果想得还是是另外一个祂,这令闻泽宁不自觉地尴尬地笑笑。

我也不知道,我们快些回去吧。

闻泽宁觉得自己对薄荣的时候有些敷衍,甚至下意识地忽略了想要和薄荣问清楚的事情,忽得找回的恐惧,让他发现自己记起了一些事情。

雾气随着天色变得昏暗,小汽车的车灯不怎么能照亮前路,不过也足够让闻泽宁和薄荣感觉到安心了。

车子内气氛安静,不管是薄荣还是闻泽宁,都没有说话的念头。

大雾天气不宜出行,但他们想要回家的念头出现以后,车子没有行驶多久,就回到了国立大学的家属院内。熟悉得灰黑色院墙映入眼中,古朴庄重又充满传承气息的家属院,毫无疑问能让两人感觉到安心。

回到家属院以后,连雾气都散去不少。

这会儿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就好像他们昨天出发之前的清晨一般。

将车子停进车库,闻泽宁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。他将壁炉的柴火点燃,再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冰镇的牛奶,一口灌下去以后,感觉浑身都舒服不少。

身体传达出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,闻泽宁松了口气。

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,但闻泽宁却觉得昨天一整天,自己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,直接耗空了精神。嗯,现在有点想念自己舒服柔软的床垫了。

闻泽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,薄荣忽然出声,叫了一声:老师。

闻泽宁突然觉得身上汗毛倒竖,没缘由地紧张了一下,回头看到薄荣正常的身姿,没有从奇怪的长出手臂,松了口气。

怎么了?

老师,你是不是见到祂了?

第16章 癫狂

从屋外回来,两人的家中物品摆放整齐,都是一天前离家的时候,薄荣整理的。薄荣说话的时候,他身后悬挂着一幅挂画,金黄色的太阳花在他身后绽放。

薄荣问起祂的时候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闻泽宁总觉得那太阳花动了动。

以至于让闻泽宁不得不开始怀疑,面前提问的人是谁?

不过闻泽宁只是犹豫了片刻,就说了实话。

很可怕。

闻泽宁说完先前在老蒙特的幸运酒馆之外的遭遇,做了这样的总结。

虽然每次见到那怪物,闻泽宁能直接察觉的恐惧不算多,但正常来讲应该是会恐惧的。不管薄荣是那怪物,还是本人,自己也只是在回答问题。

闻泽宁讲的事情,让薄荣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,他有些焦虑地喊了自家伴侣:老师薄荣焦急地想讲些什么,但他却发现自己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。

当薄荣意识到是祂在阻止自己把事情讲出来以后,薄荣颓废地抱住了闻泽宁。

如果将来老师千万不要忘了我

薄荣心里做了最后的打算。

并没有明白薄荣想说什么,但闻泽宁却能感受到薄荣的悲伤,安慰道:我怎么会忘了你呢?

薄荣并不相信闻泽宁的话。

他几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闻泽宁怀中,此时此刻,就连帕帕尼他都不想让它出来,分走老师的注意力。

大概是察觉出了薄荣情绪低落,闻泽宁在薄荣耳边道:你走了的三年,我每天都在想你。

他很少说情话,也很少表白自己的心意。

虽然他们两个结婚不久,薄荣就失踪了,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真切的,闻泽宁一度不愿意相信别人说的薄荣已经死了这件事。

甚至为了找寻真相,不惜成了邪.教教徒召唤邪神的帮凶,目睹了他们的生祭行为。

他相信了邪.教教徒的话,成了邪.教作恶当中的一员。

闻泽宁相信自己会下地狱,但这一切都不应该成为薄荣变成现在这样的缘由

闻泽宁觉得是自己的私心,才让薄荣变成现在这幅样子。

想起焚烧于老宅阁楼的图腾,闻泽宁沉默许久,自从薄荣回来以后,他看向薄荣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愧疚在的。闻泽宁偶尔也会想,如果当时他没有那样做,薄荣是不是也可以回来?是不是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?

不过很多事情没有如果,甚至就算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,自己也一定会那样做!

薄荣听到闻泽宁的表白,一时间也很激动,他有些激动地吻了上去。闻泽宁下意识地向后退,却直接撞在了餐桌上,不过并没有撞疼,薄荣的手夹在了餐桌的棱角与闻泽宁后腰之间。

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,薄荣将嘴唇落在闻泽宁嘴角,他呼吸急促起来,仿佛一个即将煮沸的水壶。

薄荣的脸颊绯红,眼神有些迷离,他对闻泽宁说:老师,我很害怕。那三年,我都很害怕但是我很想你,很想到你身边。我必须得坚持下来,不管他人怎么样,我都要活下来。

罗德是最先死的,海浪袭来,一个浪头打过来,罗德就从甲板上消失了。

大副以为我们还有逃出去的希望,但事实上我们谁都没跑过

我们终究都会堕入深渊

薄荣说话时候仿佛呓语,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当中,不过越说,他的精神就越发混乱,闻泽宁试探性地将精神力伸出,想要触碰到薄荣的精神图景。

闻泽宁的双手搭在薄荣颈间,轻轻地吻他:没事,你回来了,不会有事了

薄荣此时没有继续和闻泽宁亲吻了,他陷入了属于自己的癫狂当中,他一会儿说着自己的队员临死前的经历,一会儿念叨着高塔,后来甚至里林星衡都被他咒骂了两句。

薄荣醒来的时候,依然在他和闻教授两人的房间里。

天花板有些老旧,不过上头的吊灯是新换的,是薄荣三年前挑选的颜色与样式。此时吊灯并没有打开,但屋外的亮光,还能透过窗帘照射进来。

被褥松软且保暖,是最适合度过漫漫冬夜的羽绒填充物。薄荣拉了拉被子,他总觉得自己还能在被子上闻到老师留下的香气,这种安逸的生活,令薄荣完全地放松下来,他的精神力得到过很好的疏离,此时即便是向导不在身边,也不影响他享受这里。

薄荣觉得自己又快睡过去了。

不过盥洗室哗哗地水声一直在持续,薄荣听得有些烦躁,他以为是闻泽宁在洗漱。

在重新陷入梦乡之前,薄荣动了动身体,确认全身上下都是正常人类的模样以后,才掀开被子站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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