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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6章 诊金
乔木也不耽搁，见二人准备的差不多了，就道：
“行针的时候耗费体力很大，华大夫这边要是不行的话，华尚恩你立马接上，明白吗？”
二人均是点头，脸上表情也都严肃了起来。
“我们准备好了。”
乔木点了点头，隔着白布，摸着乔老汉伸出来的手上的脉象，就说出了一连串的穴位。
华大夫和华尚恩二人呆在挂着的布帘里面，给乔老汉施针，乔木隔着布帘指挥。
华大夫这些天对着乔木给画的人体图，没少练习，再说他本就是大夫，对穴位也很清楚，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。
这会儿，他手腕很稳的扎针，一根接着一根，乔老汉的身上扎的跟刺猬似的。
只一会儿，华大夫额头就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，华尚恩在边上看着，赶紧给擦了，就低声道：“师傅，要不换我吧。”
乔木刚才说施针会很耗费体力，他也没当回事，可这会儿看着自家师傅才这么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细汗，心里也不由发紧。
华大夫没有言语，不过也在扎下一针后，换了华尚恩。
华大夫脚步有些虚浮的从布帘里出来，程氏连忙就扶住了他，看着华大夫那疲惫的样子，对乔木更是感激了。
中风可不是小事，那么多中风的老人，有哪一个是被治好了的？
所以，乔老汉中风之后，就没有人想着要给进一步治疗，因为压根就没必要。
乔木说能治的时候，他们心里其实也是在泛着嘀咕的。
这会儿看着华大夫着脱力的样子，心里就更是犯嘀咕了。
“华大夫，您快坐下歇歇。”
程氏扶着华大夫坐下，就连忙给倒了杯热水，心里却在琢磨着让乔老二去借点银子去，自己家的银子昨天都给了乔木。
本以为是乔木一个人就能行的，却没想到是这样。
华大夫这里肯定也是要付诊金的。
这么想着，程氏脸上就布上了一层忧愁。
好不容易攒的几个银子，这就又没有了，唉，这日子过的……
她这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，帘子里的华尚恩额上也布上了一层细汗，所幸他这边刚觉得有些疲累的时候，乔木就道：
“好了，按照我说的顺序取针。”
“是。”
华尚恩应了一声，就按照乔木报出的穴位取了针。
取下最后一根银针，乔木就道：“好了，你先出来休息一下。”
华尚恩松了口气，出来的时候脚步也有些虚浮了。
程氏也从自己的思绪里醒来，连忙就递了杯水给华尚恩，紧张的看着乔木问道：
“这是好了吗？”
虽说是华大夫和华尚恩在施针，但程氏却问的是乔木。
她是个聪明人，知道这事儿是谁在把控着的，真正给乔老汉治病的是谁。
乔木点头：“这不是一次两次能好的，要想真正好起来，还得隔几天再施针，之后隔一个月试一次针，这也依然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次中风。”
程氏心就沉了下来。
一个月试一次针，那就都是银子。
程氏心里忽然有些后悔了起来。
一年的时间呢，要是每个月都要给十两银子……这么多的银子搭上去，自己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。
乔木看出程氏心里所想，却也没有说话。
见华大夫师徒休息的差不多了，就道：
“过来给他把脉吧。”
华大夫师徒二人同时点头，依次去把了脉，脸上都闪过一抹喜色。
“竟然真的好点了。”
中风难治，就连那些大户人家的老夫人中风严重了，都只有在床上躺着的份儿了，可到这里，却让他看到了希望。
他刚才就给这老头儿把过脉的，知道这老头儿现在是什么样一个情况。
这会儿的脉象明显是比之前好了太多了。
听华大夫的话，程氏心中又喜又忧，一时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。
只是，在场的三人却都没有过多的关注她。
华大夫师徒二人正因为乔老汉的病情好转，拉着乔木讨论病情以及施针的方法。
程氏心里苦涩的想了一会儿，却终究是没说出不给继续治的话。
罢了，都已经做好了决定，那就继续治下去吧。
乔老汉要是好了，她也能轻松很多，反正她还年轻，一双儿女也都大了，银子总能挣回来的，总不能就看着老头子这么躺在床上，还要专门搭一个人照顾她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想法，就问：
“乔木，这是好了吗？”
整讨论的热烈的华大夫师徒二人听到程氏的话，这会儿才回过神来，反应上来这还在病人房中，尴尬的笑了笑，拎了药箱就赶紧往外走。
乔木也对程氏点了点头，就道：“出去再说。”
到了外面，正等着的几个人早都听到了屋里的动静，知道应该是成功了。
这会儿见门推开，乔老二着急的就迎了上去：“怎么样了？好点了吗？”
乔木点了点头：“和之前说的差不多，但是前几次施针隔的时间会比较短一些，后天我们会再来一次，之后可能七天来一次，再往后半个月，之后就一个月试一次针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还是要看恢复的程度，要是恢复的好，往后两个月施一次也可以。”
乔木的话让乔老二的心彻底放了下来，连连道谢。
而一边的程氏却拉了村长媳妇到一边，低声的道：
“嫂子能不能借我二两银子，我家那位工钱发了就还你。”
都一个院子住着，又赶上这样的事儿，村长媳妇也不可能说不借，就回屋去取了五两银子，递给了程氏：
“这些你先拿着，不着急还，老头子的病要紧，他好了，你们一家人也能轻松些。”
程氏感激的连连点头，揣了三两银子到腰包里，就拿着二两银子朝着华大夫走了过去。
“华大夫，这是诊金，您收着。”
“这使不得使不得，我们师徒今天就是来跟着乔小姐学习的，万万要不得诊金。”
华大夫没有接银子，尴尬的说着，就看向了乔木。
今天他是跟着过来学习的，就算要收诊金，也是应该乔木收，而不是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