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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封建王朝的生命周期之中,是一个流氓与英雄不断涌现的时代,是一个悲剧的时代,因为,只有社会有了精神病才能不断的催生英雄的出现。

当一个我们每个人都成为英雄的时代到来的时候,社会就进化到了高级精神社会状态,而所有人既然都是英雄,那么英雄就不再是英雄,只是平凡的普通人,那么这个时候的我们也不再需要英雄,英雄主义就彻底成为了神话般的存在。

这种高度精神社会很显然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出路,但是,现在的我们是做不到的,所以才有了韭菜侠,眼镜侠等等这类稀奇古怪的大侠小侠粉墨登场,这种延伸了古典神话中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东东,重新抓取了人心。

不过,我们要禁止英雄主义中的【真正英雄】和浪漫主义中的【浪漫美女】变异,一旦变异,它们将变成“流氓+妓女”的价值诉说模式……那就吓死个人咯……

今天的所谓文艺——以肉,以暴露,吸引人的眼光,这说明文艺在取悦大众,当然,文艺要接地气,但是,他们低估了大众的审美能力,在我们一片哈哈大笑声过后,是一片空虚……

这似乎从侧面预示着文艺工作者和观赏者,在经济大潮中达成了一个庸俗和解,我们一起集体醉生梦死着,哈哈大笑着,裸奔着向前奔去,“精神”一夜回到了解放前……

我不知道该赞扬还是该鄙夷“英雄主义”这种东西,我更不知道人类最终是否能摆脱英雄主义,但我明白,“韭菜侠”这种东西带有深刻的讽刺味道。

因为,英雄表演的背后往往有深刻的人性上和社会上的悲剧,所以当你热血沸腾的看英雄在影视中表演的时候,有人在黑暗中发出长长的哀叹。

在“英雄主义”叙事体系当中,往往是一个黑暗的团队在干着比较黑暗的事情,他们在做黑暗事情的过程中,充分暴露了他们的人性中的恶,或许编剧们还有意将人类的恶强加在他们身上并进行无限放大,让我们恨的牙根痒痒,随后,闪耀着上古大神光芒的英雄粉墨登场,他或是以一人之力,或者在团队的协助下历经千辛万苦击败了那个黑暗团队,最终获得了观众一片的叫好声。

我们之所以叫好,是因为我们痛恨黑暗。

既然所有人都痛恨黑暗,为什么黑暗还潜伏世间不遁去?

这说明我们在痛恨黑暗的同时却又恐惧着黑暗。

黑暗往往带有让脆弱的人屈服的拳头……

我们害怕黑暗,所以我们每个人注定成不了英雄,所以才渴望英雄……

这种人性上的懦弱,是我们每个人都具备的。

黑暗和光明是世界的两极,而抗争和沉默是人类生命的两极,正负极不断的胶着和和解,构成了世界黑暗和光明共存的最本质面目。

日常周而复始的太阳升起和黑夜降临,早已预示了人类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断的挣扎……

闲话不多说,书归正传。

葛洪最根本隐居的原因我们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,但应是时代基因和家族基因共同促成了葛洪最后的隐居。

这件事如果放在现代社会,定然有人说他这是逃避现实啊巴拉巴拉的,殊不知,你眼中的逃避现实,正是他自我实现一种方式。

隐居只是他留给世人的一种假象,隐士只是他一个伪装身份。

从他的主张——养生为内,儒术为外,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单纯的做一个隐士。

然而,在那个时候,或许隐居是他最好的选择。

他在自己的著作中,很认真谈论成仙,很认真的说着一些具有启发意义的话语,这样一个人,如果说他是一个纯粹的隐士,那可是大错特错,错的极为离谱。

他之所以努力写作,是因为他明白“著述”是渺小的个体,反抗时间之神制定的“时间刑罚”的最好的手段之一,也是超越时代存在的方式之一。

渺小的我们,渺小的存活于这个世间的每一个个体都在服刑,一个时间之刑,一个时间之神制定下的刑罚,即在规定的时间死去,而我们每个人的“本我肉体”都超越不了时间而“存在”,能够延续的只有我们的血脉,所以,通过性媒介进行繁衍这件事,就成了人类的头等大事。

我们所能做的除了血脉的延续之外,就是在时间之神规定的“有限时间”内完成在世间“自我存在”的表演,然后寿终正寝,而这种“自我存在”的表演则触及了人该如何活着这个命题。

超长延续“自我存在”的方式有很多种,文学艺术只是其中一种之一。

其实表现“自我存在”的一种极为常见的方式就在我们身边,被我们现代人以一种无聊的方式无意识的演绎着,这个方式就是——题字。

诸如有人在旅游的时候在景区或者文物古迹上题字,上书某某到此一游,就是一种最无聊的证明自我存在的方式。

这种题字的传统由来已久,从古代帝王没事题个小字就可以看出来,他们也喜欢证明自己的存在。

在文物古迹上题字是一种没有道德的无良行为,不值得学习,但这个行为心理潜意识动机,就是为了证明自己“在某某时间来到了某某空间”,或许,他还希望自己的名字与古迹一起长存。

另外,有很多诸如学校、医院,找某些知名书法家题名字,也是为了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存在,而书法家之所以接受这样的商业行为,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某个时刻存在与某个地方。

从这些例子可以看出,人类活在世界上,证明“自己存在”并且发现个人或人类存在的无数种可能性,就成为了一种极为好玩和有意思的哲学思考。

而这种“寻存在”的过程,是基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自身的无知和渺小的恐惧而诞生的,所以,“证明自我存在”的哲学,从最初就带有了某种“悲剧”的色彩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,证明你妈是你妈,证明你有什么价值能够被人利用,证明你有什么能力,证明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等等这一切展现存在的证明方式,都是存在哲学的外在表现形式的其中一种极为微细的问题,就像你拿你的简历去应聘,就带有你证明过去的存在的隐藏含义。

存在是一个极为宏大的命题,人类过去在“存在”这个主题的思考中,引申出了诸如时间、空间、我是谁、理性、人性、真理、美善等等哲学命题。

在中国,这种思考直接催生了关于“长生不老”的研究,而这种被现代人嗤之以鼻的“长生不老”研究竟然耗费了过去的人大半生甚至是一生的时间,你说到底是悲剧还是不悲剧?

所以我才说,证明存在,从最初就带有悲剧色彩,因为,这种证明,从一开始都脱离了正常人的生活的轨道,就难以感受除了证明存在之外的其他精彩和快乐,但是,对于喜欢证明存在的人来说,或许证明存在这件事的快乐远远大于其他快乐。

葛洪在思索“长生”的意义和无数种可能性的时候,是从肉体和精神来考量的。

对于肉体的不死,前人虽然留下了许多神仙传说,但这种不可被证实的传说,在他心里是没有底的,所以最初的他才奔着“精神不死”的目标写下那么多著作,期望自己精神长存。

他还说只有“著作”才能穿越时光洪流存在,从而成为个人意志在世间的显现。

从今天来看,他的目标达到了,不仅著述广为流传,而且他还间接促进了今天医学某一个微小领域的发展,这个在上一卷已经提到过一点,在这里就不多说。

不过,文学艺术这东西是极容易迅速腐朽和被人有意摧毁的,这不得不说是辩证上的一个悲哀存在,因为,永恒这种东西的意义是存在的,而永恒本身并不存在,永恒意义的“点”,不断被不同时代的人挖掘出来,又扔掉。

古代的一些人,在证明自身存在或者期望获得永恒存在的基础上,形成了隐居和书写的传统,这是一种“文人传统和文人精神”。

咱们从一些前人写的小句子中,就能体会到这种精神,诸如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等巴拉巴拉的,都带有妄想与时间做斗争的浓浓的无奈的气息。

这种隐居和书写的传统一直在古代文人墨客中流行,像竹林七贤也是这种人。

不过,李白用豪放的自我流放形成了另一种放荡不羁的“隐士书写传统”,他的行走看似是行走,其实也是隐藏在世间证明“自我存在”的一种方式。

葛洪隐居之后,除了著书立说之外,一直沉迷与神仙方术的研究和丹药的炼制,以至于后来他对“肉体成仙”这件事深信不疑。

这是一种深陷于“仙文化”的——精神深陷状态,和巫师们深陷于自己巫术文化的精神状态是一模一样的。

他这种精神修炼,其实就是想挣脱时间之神制定的生存规则,就是想反抗时间之神对生命个体的惩罚。

他这种精神上的深陷,最终导致他在修炼自身精神的时候,获得了意想不到的修炼体验和成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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