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 新宅落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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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过后，门童喜气洋洋地迎来朝中官员及其家眷。

卓可辰站在一边，亲自迎接前来祝贺的官员。

“贺喜卓将军新宅落成！”“多谢太子殿下！”

“贺喜卓大将军搬家！”“小方来了呀，快进！”

“贺喜！”

不过片刻，热闹的门庭已然鸦雀无声，街上来往之人也没有几个了。

“行了，关上吧！”卓可辰大手一挥，转身正欲离去。

“这，将军，您就邀请了这么几个人啊？”管家迟疑地问，止住门童关门的动作。

“太子殿下，方芜，还有新家附近的邻居，太傅沈誉，礼部侍郎苏明礼，太傅府的沈丫头也到了。没谁了吧，对了，还有卓悯言！半天不出现，这臭小丫头跑哪去了？不会还没醒吧！”卓可辰掰着手指数了一遍，发现最后还是卓悯言没到。

“将军，唉，下次还是老奴来安排名单吧，”管家摆摆手，示意门童关上门，忧愁地对卓可辰说，“您邀请的人也太少了。”

卓可辰不甚在意：“那么多人来干嘛，浪费！你去把卓悯言喊起床，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来。”

“老奴辰时就已经将少主喊起来了，少主从清晨就在练武场，现在应该到院中候着客人了。”

“他能这么早起来？”卓可辰不可置信地走到院中，在找到与沈云舒交谈的卓悯言时，差点惊掉了下巴。

“云舒，尝尝这个。”卓悯言端坐在竹垫上，夹了一块玫瑰糕放在沈云舒面前的瓷碗中，目光期盼地望着她。

卓悯言在练武后用凉水擦拭了一遍身子，但并没有完全去止住汗水，方才卓悯言为她夹玫瑰糕时，少年人晨练过的微微汗味，随着冷冽的秋风钻到了沈云舒的鼻翼中。

沈云舒皱着鼻头吸了几下，是很奇异的气息，仿佛独属于卓悯言一人，但这气味并不令人讨厌，甚至还有一种心生靠近的想法。

沈云舒忍住想朝卓悯言靠近的念头，暗叹自己最近怎么怪怪的，时不时就想要离卓悯言再近一些。她回过神来，见卓悯言一直望着她，刚准备伸筷尝一口，就听到一声冷嗤。

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抬眼望去，恰是春凤台的那位苏公子。

苏可怡没想到两人耳朵这么尖，小声冷笑都能被听见，看着她们一齐盯住了他，他顿时回想起被恐惧和疼痛支配的经历，抑制不住地想逃之夭夭，刚一挪脚，却被身旁的父亲瞪了一眼。

他只得乖乖坐回去，忍着被卓悯言打脸后的隐隐作痛，顶着沈云舒和卓悯言不善的视线，举手弱弱说了一句：“哈哈哈，好久不见。”

卓悯言扭过头没搭理他，低下头体贴地为沈云舒摆盘，沈云舒倒是向他颔首问好了，但也没说别的。

苏可怡悻悻地放下手，对于二人的平淡反应倒也没意外，要是真跟他热情地回应了，才是真的事出反常。

不过，她们似乎并不准备把当天在春凤台的事情捅出去，苏可怡心中不免有些庆幸，他父亲正准备拉拢卓可辰将军，万一卓将军知道了她们之间的过节，别说能不能拉拢成功了，不交恶都是好的。

“悯言，这些够了，”沈云舒挡住她的筷子，注视到一碗里大半都是玫瑰糕，沉吟半晌，问道，“为什么你这么乐衷于给我夹玫瑰糕？”

卓悯言夹着糕点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中，他心头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，硬着头皮说：“你不喜欢玫瑰糕吗？”

“为什么这样说？玫瑰糕的话，还算可以接受吧。不过我喜欢的，应该还是桂花糕，”沈云舒拿起一块放在角落中晶莹剔透的桂花糕，举在她面前，“小巧淡黄的花瓣，多好看。”

卓悯言的手有了一些轻微的颤抖，他夹着糕点的筷子转了一个圈，放到了自己嘴边。卓悯言猛地一口把一整块玫瑰糕塞到嘴巴里，含糊不清地嘟囔：“那为什么在余香铺那次，你买了玫瑰糕。”

沈云舒轻笑了一声，卓悯言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，赌气般瞪了她一眼，随后又低下头委屈地用筷子戳着自己的碗。

他弄错沈云舒喜欢吃的糕点就算了，结果还特意吩咐后厨把许多糕点换成了玫瑰糕，现在想弥补都来不及。

嘤，要被自己蠢哭了。

沈云舒不去看卓悯言的表情，都能猜到她在低头懊恼，于是抚摸了下她的后背，从她的脖颈到中间位置，带了些抚慰意味。

“那次是为我兄长买的。说实话，我很高兴你会注意到这些事，而且你现在知道了呀，不就算迟。”沈云舒浅笑着，眸子里倒影着卓悯言傻傻的样子，心中不禁一动。

卓悯言眼睛里闪着光，抿嘴向沈云舒点头：“好，我记住了。”

随即转头就跟仆从悄悄说：“剩下的玫瑰糕全放沈云扬那儿。”